西汉初期,为了巩固统治,维护社会稳定,西汉并不像秦朝一样在地方实行郡县制,而是实行郡县和分封并行的制度。但是随着国家政权的稳固,地方分封的诸侯不再满足于地方权力,开始挑战中央权威。最终分封制成为加强中央集权的最大障碍。而扫除这一障碍,西汉经历多年改革和尝试才最终不费一兵一卒解决历史遗留问题。
一、背景
西汉建国初期,为巩固统治,实行郡国并行的地方制度,诸侯国的政治地位高于地方郡。诸侯国疆域广大,人口众多并位于经济发达地区,尤其是占据今山东地区的齐国与占据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淮南国,诸侯国可以拥有自己的地方武装,可征收赋税、铸造钱币。诸侯王在封国内独揽大权。成为实际上的独立王国,是加强中央集权的最大障碍。
二、大胆尝试——晁错削藩
汉景帝刘启即位后,加强中央集权的愿望和地方诸侯矛盾日益激化。此时汉景帝的谋士晁错主张剥夺诸侯王的政治特权以巩固中央集权。上疏《削藩策》,指出:“今削之亦反,不削亦反。削之,其反亟,祸小;不削之,其反迟,祸大。”汉景帝采纳其建议,逐步着手削藩。
汉景帝的削藩之举在朝野引起了很大震动,吴王刘濞与胶西王刘昂密谋反叛。吴王刘濞同时还派人前往楚、赵、淮南诸国,通谋相约起兵。在当时密谋反叛总需要正当理由,而反叛的深层次目的在于夺取中央政权,建立新的国家。但是目的不能表现太过明显,因此借口以 “请诛晁错,以清君侧” 的名义,举兵西向,从而开始了西汉历史上的吴楚七国之乱。
七国势力强势,而当时汉军主力很多都在北方地区驻扎,以防止匈奴入侵。叛乱前期,叛军直逼长安,长安中央政府承受巨大压力。在此时如果想稳住叛军,让其退回封地,唯有满足其举兵反叛的名义。此时袁盎向景帝献策诛杀晁错,满足叛军“清君侧”的要求以换取他们退兵,景帝采纳了袁盎之计将晁错满门抄斩。但杀死晁错并没有让七国军队停下进攻的步伐。虽然经过周亚夫和梁王的努力平定七国之乱,削弱诸侯国部分权力,但是分封制依然没有得到彻底根除。对中央王朝的威胁依然存在。
三、神之操作——推恩令
汉武帝时期,经过西汉初期的无为而治,与民休息的政策,国力得到巨大提升。但对于西汉中央政府而言仍然有三大问题存在。一是分封弊端没有得到根除,对中央政权的威胁依旧存在;二是土地兼并严重,社会动荡不安;三是北方匈奴依然是对中央王朝最大的外部威胁。这三个因素促使汉武帝决心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,攘外必须安内,处理好内部事务才能集中全国力量对方北方游牧民族——匈奴。
公元前127年,武帝采纳主父偃的建议,颁行“推恩令”。推恩令规定诸侯王除了让嫡长子继承王位外,其余的庶子在原封国内封侯,新封侯国不再受王国管辖,直接由各郡来管理,地位相当于县。此建议一出,举国欢腾!因为那些庶子数量相比于嫡长子来说就多了,虽然家族势力庞大,可是按照嫡长子继承制的原则,庶子根本没有继承王国的权力,而推恩令一下来,庶子竟然也可以有封地。而诸侯王们却束手无策,西汉中央朝廷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通过内部分割以达到削藩目标,可能会有人提出疑问,诸侯可以造反啊。但是试想一下那些次子、庶子会和诸侯王以及诸侯嫡长子一起起兵叛乱吗?答案很明显不会。因为在既得利益面前,次子、庶子不会做出愚蠢的事情。推恩令就相当于把一个拳头分为了几根手指一样,不仅是权力被分开了,人口、赋税、土地、军队也被分开,原本实力强大的诸侯国瞬间被瓦解。
最终“大国不过十余城,小国不过数十里”。硕大的诸侯国被逐渐瓦解为面积较小的新封侯国。新封侯国接受郡的管辖,导致直属中央的郡占全国国土面积的80%—90%,中央基本上直接管控全国领土,而且“形错诸侯间,犬牙相邻,秉其扼塞地利”郡的土地与诸侯国的土地犬牙交错,使诸侯国不能连成片,从而让各个新封侯国缺乏凝聚对抗中央的地理优势 。于是“藩国始分,而子弟毕侯矣”,导致封国越分越小。汉武帝以后,王国辖地不超过数县,其地位相当于郡。困扰中国数百年的分封制得以解决。